;“娶个年轻老婆就是麻烦,要我说管她考不考试,就应该关家里边相夫教子,你看看咱们小许老师,都快认不得妈长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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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薝打断他,“称一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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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真的,你一边学校的课还得上,一边还得家里照顾孩子,上个月请你上城里大学教课的,还被刘家那小子占了名额,有钱人了不起啊,唉…我都替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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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胡叔叔再见”许文薝不对他的言论发表态度,只是晃着许之卿的手让他又叫了一遍胡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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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叔叔望着萧条街景里一长一短的背影,深叹了口气,再没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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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许之卿对于他的父亲许文薝最完整的记忆,也是最后的。再之后,他不愿意承认,那个酗酒赌博,脏话连篇还殴打女人的疯男人是他的父亲,许文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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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新浪潮不断迭起,旧事物翻滚着不愿离去的昏黄时代。沈一清是个有着思想和抱负的女子,梦想着考上医科大学,成为一名救人性命的医生。没想会毁在一桩被包办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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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清不爱那个比他大十岁的丈夫,不爱这段荒唐的婚姻,更不爱那个和她长得那么像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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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许文薝生了儿子,仅作为交代,亦或是她懒得打胎。许文薝许她重回校园,去考试。她踌躇满志,志在必得,又再和医科大学临门一脚被变动拍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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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清已婚有子的事被学校知道,拒绝了她的入学申请,尽管她的成绩优异。沈一清结婚时甚至尚未成年,在那个时代,原本是一件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了。只是新世界来得突然,茫茫然成了不检点的脏记。许文薝被学校辞退,自此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教书育人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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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后又如何传得许之卿不是许文薝的亲生儿子,传得沈一清在外作妓,以及许文薝又是如何染了恶习,完全变了副摸样,许之卿就追不得根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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