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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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不出声，安翡以为他正在消化自己的话语，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她喘着气，等来安鹤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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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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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鹤笑她，一点都没变，小时候性子急，给自己出了气，还要抢走他的糖果，美其名曰“打架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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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笑什么，他不说，安翡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笑起来胸腔震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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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楼道里，听着安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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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排斥，很久很久，甚至逐渐习惯了安鹤的笑声，他音色并不刺耳，声音也不算过于低沉，更容易让女孩接受，耳朵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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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渐渐停止，安翡倚着墙，很想见见他，弥补今天在校门口分别时，缺少的那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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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说再见，听起来像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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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轻微的一声叹息，她握紧手机，安鹤轻飘飘的几个字穿透屏幕，他说，姐，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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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翡没说话，仰着头，意外的明白自己与他之间，缺少太多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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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他糖的时候她不会说一句感谢，与他分别时也不会说再见，她常常指着喜欢的东西，向他索取，然后欢欢喜喜抱着战利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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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安翡摸着胃，以前总觉得自己病了，现在发觉是真的，自己早早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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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鹤沉默着，听她短促的呼吸，他猜，姐姐是不是在掉眼泪，她从不掉眼泪，打架的时候，她哪怕是疼了，眼里的泪水也不会掉下来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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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是真的想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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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安翡手指抓着楼梯，指甲被花岗岩磨短了，安翡用力抠着腿后的石头，弯下脊背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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