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过他的,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错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生日是哪天,从小就没有过过。小飖,对不起啊,他皱着眉头说,现在祝你生日快乐是不是太晚了?
我也皱着眉,回忆了许久,才想起我小时候跟仇峥的确有过这类约定,我把生日定在跟他同一天,“因为我们是兄弟嘛,没有什么是不能共享的。”
没有什么……是不能共享的?
我轻声问哥准备的礼物是什么?他想了很久——一把手枪,最后他说。那不是我偷来的吗?怎么会呢,他摇头,那是我为你准备的,等到哪天你长大了,你就用这把枪——杀了我爸,再杀了我。
我愣了一瞬,大笑,吻他的时候已经醉了。他这不是能好好跟我说话么?
继而我回头,怔然望见那年的我,就是在我卧室的床上,就是那个噩梦重新来临的下午,我第一次睡了仇峥,他昏过去了,我趴在他身上,细细描摹着他脸上的轮廓。那把枪明明就是我从仇聿民派来的保镖的裤腰间自己偷的,我拔了保险栓,对准仇峥的眉心,想,一了百了吧,哥。
可他在睡梦中微微皱眉,念我的名字说,别怕,我就又下不了手了。
视线穿过流转的时空,雨疏风骤,不消残酒,我静静地注视着那年十八岁的仇峥和十五岁的我。
——哥哥,原来那时你就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