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主角真正跳了河。”他得意地说,“其他人都是被这世道拽下河的。”
他收获了我的白眼和江恩的困惑,却更加滔滔不绝,“这隐喻我们会在故事开头、主角的小时候就拍。他先是跳了河,于是沉了河,本打算闭上眼睛,然后就被人救上来了,不过我们不拍他后来是怎么被救上来的……好了,好了,我是想说,他是一个从开头就死了的人——这故事中每个人都在河中缓缓死去,被外界推动着做种种事,只有他一直在河底向上睁着眼睛、为自己的意志而活——是不是很有趣?”
“完全不觉得有趣。”我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的落点是什么。”
付为筠想了想,“我可能是想拍我长大时常常注视着的那条河。”
“啊?你他妈认真的?”
“河是很重要的。”付为筠叼起一根烟,诗性大发,“尤其是在拉美诗人的笔下——博尔赫斯、安德拉德、佩索阿……它象征着事物的起源,对于讨论数以年计的罪恶来说再适合不过。每次我注视着它的时候,都觉得无论我做什么它都在看着我。”
“——而且我不想演这个恶棍。”我打断他的发挥说。
“我也没想让你演那个,我想让你演他哥。”
“啊?”
付为筠认真地看着我,“因为我觉得你一看身上就有很多因果、很多迫不得已,和很多求而不得。我觉得你一直挣扎在那条河。”
我砸吧砸吧嘴,“那谁演主角?”
付为筠笑了,“我。”
托付为筠的福,那个夏天我就没有怎么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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