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随便你怎么干

着院子，一排高大的石楠树，枝叶密密地挡住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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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tor帮她把东西卸下来，一样样搬上楼。没电梯，他提了三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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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趟上来时，额头已经冒汗。他站在门口，喘着气，手肘撑着门框，看着她趴在地上把书按主题排进书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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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用我留下来帮你装床？”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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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没抬头：“床是送来就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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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一声，顿了几秒，才说：“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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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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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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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五十二。”他说，“马赛还有一个小型研讨会，我答应了导师去讲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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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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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tor看着她，好几秒没有动作，像是在等她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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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只是继续把书一本本压进去，封面朝外，条码往内，整齐得像是在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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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门口的垃圾袋提起来，说：“这个我顺便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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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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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再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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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时候，她手里那本书刚好是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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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两秒，然后放进最下面那格，压在最深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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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她坐在还没装窗帘的地板上，周围全是未拆完的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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