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娅敛下眸子,似是陷入了回忆,良久开口:“在末生,穷人有罪。赫鲁人不是人,是蝼蚁与蛆虫。”
末生,是他们对末日的另一种称呼。也算是人们靠着抠字眼汲取的一点心灵慰籍。
纵是末日,也有人能够坚韧生长。
谢温烬在听见那句赫鲁人不是人时,心就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死水里。从小到大,他看到过赫鲁人被虐待,甚至被虐-杀-的模样。而他自己,也险些惨死。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你会去心疼一只被反覆碾压的稀烂的蛆虫吗?只怕还会觉得恶心。
“那我的......我遇到的这个人该怎么办呢?他是赫鲁人。”扶光暂时还没办法定义自己与谢温烬的关系,又有些担忧他的未来。
切茜娅驾车转弯,低矮的瓦房被破坏的只剩下断壁残垣,本就浑浊的小池塘也漂浮着许多不完整的尸身。黑压压的天空让人只觉得压抑,他们就快要驶出c区了。
切茜娅说道:“或许把他安排进尼德霍格当个清洁工也是好的,至少能保命。”
轮胎碾过一条断臂,周围的树木全都被毁坏。杂草被风吹拂着,风声凄厉,控诉着不公。云边有一道浅显的缝隙,能窥见黑暗中奋力挣扎的白。开出那条扶光曾走过无数次的小路,木头搭建的简陋教堂的门上写着神爱世人。只是,被血迹晕染了。
切茜娅一边看路,一边询问罗普恩德:“罗霄那孩子真的与您怄气,去了拉普罗斯?”
罗霄这个名字对于扶光而言是陌生的,秉持着凑热闹的心态,她也慢慢凑近竖起了耳朵。
提起罗霄这个名字,罗普恩德显然脸色难看了些,冷哼道:“他非要去拉普罗斯找死我也不会拦着他,哼……我看这小子能忍多久。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个军师,他偏偏要去当那些送死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