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遂安将电话贴到耳边。
周广宇说话的声音不大,漏到唐佳耳边的是一些零碎的词语,例如“生日”、“回家”。
周广宇说的,并不是她的生日,而是妻子方晴的生日。
唐玉田在私立医院独自诞下她的那日,是个回南天,惨白的地板、窗户、褥子上,都如病床上狰狞痛苦的女人,被捂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小唐佳发出第一声啼哭时,周广宇正对着周遂安温蔼一笑,替妻子点燃生日蜡烛。
于是有些道理,唐佳从小便明白。
比如,上天可以公平地分配生日,却不会让每个人收到同样多的生日祝福。
周遂安拿着手机,声音客气得近乎冷漠:
“妈给我打过电话了。嗯,外公会过来,订了包间。”
周广宇那边似乎一口气说了许多。
周遂安沉默了半晌,脸上表情无一丝变化,公事公办般地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只负责传话。去不去你自己定。”
唐佳的心仿佛化成了一根细细的弦,被话筒里的微弱气流上下拨动着,声响刺破鼓膜。
一分钟后,这场折磨终于结束,周遂安挂掉了电话。
郑怡宁看向他:“你还好吗?没什么事吧?”
“没事,”他手指折了下桌上那根纸吸管,淡淡说:“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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