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叁,兰泽命银秋再去劝说。若大臣仍不离去,她便要颁下这罪己诏了。
而在殿外连跪数日,御史们忽闻皇帝下诏,本以为曙光将至,待展开一看竟是罪己诏,只字不提亲政之事。
几个老臣气得血气上涌,险些晕厥。
这罪己诏一出,最难做的还是兰泽。
方踏入仁寿宫,便听得章慈太后一声冷喝:还不跪下!
兰泽顺从跪地,默然不语。
章慈太后怒道:你自陈何罪?是不勤政之罪,还是纵容外戚之罪?你可知罪己诏何时该下?往日教你的,都忘干净了!
母后明鉴,兰泽阖上眼帘,缓声道,事已至此,儿臣唯有下诏罪己,御史们已经弹压不住,若再杖杀领头之人,只怕民怨沸腾。
好!好个有骨气的皇帝!都是母后的不是?章慈太后凤目含霜,连连冷笑,兰泽,你若不惩治那些御史,难道要纵容他们闹到邀月宫里?今日你退一步,明日就有千百人跪在宫门外死谏,这口子万万开不得!
兰泽胸中悲怆,她明白太后所言在理,可即便杖毙御史,终究于事无补。
那罗向贤一案,母后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按律严惩!章慈太后猛地拍案,你且记住,为君者若没有雷霆手段,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便是最大的过错!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太过讲究那些风骨,固执己见!
话音未落,那道罪己诏被狠狠掷于地面。
“朕以寡德,嗣守鸿业,仰承先帝之遗训,俯念苍生之疾苦。然即位以来,政多阙失,天变屡彰,以致黎元困苦,奸宄横行。此皆朕之不明,不能统御万方,罪实在予。”
“近查浙江司道奏报,罗向贤戕杀民命、霸占田产一案,原拟斩决,讵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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