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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沉默里,盛葳把最后一块糖醋排骨夹给张启灵,“那真盛怀良到底是谁?”
张慕尘垂眼给她添了菜,脸色平静:
“一个死人而已,随便挑的一张皮,我每年带你去烧香的那个无名碑就是他。”
他倒不是什么善良,他只是感谢,感谢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做了回人,救了微微。
在她垂头看不到的地方,众人已经完成了无声的眼神交汇,这无疑不是个好消息。
她似乎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才开始专心对付碗里被她戳得千疮百孔的米饭。
张海客注视着她扑闪的睫毛,想起十四年前第一次见到女孩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是个浑身是伤的小不点,像只没未孵化成蝶的茧,蜷缩在张慕尘怀里。
十二年。足够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长成如今这个会平静地撕开他们伪装的大姑娘。
他们教她许多,却忘了教她最重要的一点:有些羁绊一旦形成,就永远无法抹去。
但话已经说出了口,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以后随时可能掀起新的风暴。
“微微,我能吃番茄炒鸡蛋吗……”张千军万马眼巴巴地看她,试探地问道。
女孩哼哼两声,把盘子递过去,“随便,但是我要吃番茄,你吃鸡蛋。”
这像是一个信号,有人突然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