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让她短暂地找回一点清醒,她捂着头,一遍一遍重复着:“没事、没事,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冰块被体温融化成水,纵横地从手臂上留下来,赵楚月脱力地倒在地上,她感觉自己背后的伤口好像渗血了,但身上的感官已然错乱,根本感觉不到痛了。
她独自躺在偌大空旷的房间里,墙壁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也让离开的人对此毫不知情。
秦颂已经上了回程的出租车。
那通电话是陆阿嬷打来的,她说晚上时自己和陆裕大吵了一架,她摔门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这对母女吵架本来不足为奇,陆裕是叁十多岁的人了,一夜未归也不是大事,陆阿嬷如此紧张,是因为她走时是带着骨灰一起走的。
时间已经逼近十一点了,两人在店门口碰了面,陆阿嬷难得露出慌张的神色,秦颂安抚了她几句,带着她往那天晚上见到她的地方一路找过去。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之后,果不其然,真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裕靠墙坐着,一动不动,陆阿嬷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暴脾气地要过去骂她,被秦颂拦下了。
他们定睛一看,陆裕根本就没醒着,她身边摊了一地的啤酒罐,满脸泪痕地抱着瓷罐子,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两人看到这幅场景,相顾无言的地叹了口气。
“吵了什么呀,怎么就闹成这样了?”秦颂轻声问。
“也无什么啊,就说了伊两句,叫伊赶紧把那人……伊丈夫落葬了,我也无讲什么话……”陆阿嬷不自然地解释。
“您肯定语气不好吧,”他无奈地说:“知道您是为了她好,但她经历了这么大打击,可能是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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