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醒来。梦里,是小时候和妈妈窝在寒冬的被窝里吃热腾腾地瓜的味道,那时妈妈还没进王家当保姆,会抱着她,像互相取暖,叫她“甜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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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她在梦中轻声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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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伸手,冰凉的指腹悄然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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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睁开眼——是伊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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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她身侧,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指还停在她脸上,带着她哭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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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地往床的另一侧缩去,动作迅疾,目光警惕,像受惊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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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挪到床头柜旁,手悄悄伸进抽屉,摸到一把指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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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坐起身,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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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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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为所动,步伐沉稳,眼神冷静得近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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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别靠近!”何甜玉声音轻得像风,却透着冷意,手中指甲刀贴在颤抖的脖颈上,眼神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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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停住,神色微沉,蓝眸深处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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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靠近一步……”她咬紧牙关,眼底闪着倦极的痛和厌,刀锋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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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依旧缓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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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准过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撕裂的惊慌与怒意。下一秒,她猛地扬手,指甲刀带着几乎是本能的力道,狠狠刺向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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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尖带着勾,并不锋利,却在巨大的冲击下,生生没入皮肉,发出极轻的一声破裂——像是布料,也像是某种底线被撕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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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很快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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