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狭窄的门檐下看了一会儿雨,好像什么表情也没有。随后,这身影坐到了地上。她盘着腿,背靠墙,宽大的电脑包就放在腿边。她把手伸进那扁扁宽宽的手提包里头。
之后回想起来,组成这次印象的都是恰到好处的小小的意外性。
里包恩以为能欣赏到没带伞的社畜干脆继续掏电脑工作的情景剧,便往那多瞥了一眼。
但他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罐啤酒。
易拉罐隐约是深红色的外皮,握着它的手在雨中透出一种颇为苛刻的白。他继而望见白色的衬衫,她把袖子卷到手肘。他瞧见黑色的头发,她扯开皮筋,盘起的长发打着疲惫的卷,披散在颈肩。
她用手指随意地梳了梳头发,就不再搭理它。兴许是坐得不太舒服,又换了个姿势,一只腿屈起,胳膊搭在膝盖上。
里包恩以为这是一个职场失意的人,在被迫加班后借酒浇愁。
但她又只是靠着墙,微微仰头,一边看雨,一边喝一口酒。偶尔多喝一口,接着仔细地看一眼易拉罐的包装,摇一摇。貌似是觉得好喝。
喝完了,又掏出一罐。
里包恩以为她或许马上要喝得微醺上头,或者可能将要在原地睡着。那么作为一名成熟的绅士,他会帮忙搞点掩护的东西,以免这个年轻人被危险盯上。
但她喝了第二罐,似乎喝不下了,放到了地上。旋即缓缓伸了个懒腰,又靠回墙壁。
她看了一眼手机,最后也把它放到一边。
这道身影被大雨洗刷得朦胧,像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可里包恩知道自己才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咖啡喝完了。他看见她两手抱臂,再次盘起腿,依旧盯着沉重的雨帘。她在高楼的罅隙之中注视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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