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闻着羊肉味,五脏庙闹得跟维也纳大厅似的,看杜容和羊肉一口没动,心里只可惜粮食,便问:“我能吃吗?”
杜家人惊得筷子都掉了,他们家没人吃剩东西。杜容和这碗他没动过,但放到他跟前就算他的厨余垃圾。
杜月放下筷子一抹嘴道:“小嫂子我给你盛新的,这碗凉了,不好吃了。”
杜太太也差点吓死,这土包子还记得自己身份是丰衣足食楚家女,不是破落户楚家女么?
杜家悄悄买嫁妆的事儿,杜家下人都不知道。
楚韵并不觉得折辱,她是真心可惜粮食。
她有幸生于长于丰衣足食的时代,秋夏之际,四处都黄澄澄的麦田,衣服多得只要照了相就算“旧了”。
那时她以为粮食是吃不完的,以为有手艺是饿不死的。
穿了以后,楚韵才发现,没有?*? 时代的东风,一切都是空谈。这里仍有广袤无垠的沃土,可满人不善耕种,东北被康熙视作最后的退路,亦不能容忍有人在东北久居,便是皇城,每年同样有人饿死。
楚韵真心实意地道:“楚家是耕读之家,祖训不让剩菜。再说陕西前几年遭蝗灾,到我上京前还没缓过来呢。”
杜家知道内幕的女眷都清楚,楚韵是自己种地长大的,康熙三十一年,他们还捐过钱呢。
杜太太素来爱念佛,听楚韵说得眼泪要掉下来了道:“要是你爹娘在世,这苦头哪轮得上你吃?”
原来的楚姑娘儿时长居京城,杜家不少人都见过她。
扎两个丫髻,三岁多耳朵上就打秋千,楚父楚母走哪都带着。杜太太还是瞧着楚家疼闺女,不像别的汉家小气才点头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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