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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历历在目的那句“姜拓是姜家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姜拓”的地位一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养子到底比不过亲生,哪怕从前姜拓再如何是父母的手中宝,在亲子出生后的那一刻,姜拓不再是他们最爱的那个珍宝了,他们将自己曾对姜拓的爱,近乎全部地投入到了那个新生的孩子身上,姜拓被渐渐遗忘了。
但姜拓有过失落却并未因此怨恨养父母和弟弟,甚至见养父母喜爱弟弟,姜拓也十分疼爱这个弟弟。
日子一天天过去,姜拓的才能也愈发显露了出来。他写的诗总能叫人惊艳。
姜拓却终究低估了人心之恶,人心之多变。
姜拓二十岁,参加科举的那一年,养父母却用蒙汗药药倒了姜拓,将他用来应征府试的诗写上了小儿子的名字,偷给了府君,府君见诗大惊,于是姜家小儿子的神童之名传遍了省市。而姜拓因为当日未能参加考试,被罚三年不得应试,甚至被传不敬府君,名声有损,很可能一生无缘科举,十年寒窗却可能满腔抱负都难以实现。
姜拓去质问姜氏父母,那二人开始愧疚,哀求姜拓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你弟弟资质平平,若不能以诗赢得一点名声,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入仕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岂能看他一辈子都蹉跎在市井间么?”
“你从来天资非凡,便、便让让他么……”
姜拓无言,却还是妥协了。
他甚至疲于告诉他们,这件事对他而言是怎样的灾难,毕竟他早已应允了作诗,却错了世间,平白损失信誉,对士子而言,这是难以抹灭的污点。
但是看到父母期待的眼睛,还有那一桌看上去像是养母许久都未曾给他做的饭菜,他终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