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笑。
一个垂暮的人,一个临终时刻接近失能的人,保持体面和平静是不容易的。
身体干净舒适和温暖,即便功能会走向完全丧失,也不会变得脏污浊臭。心境和尊严被温柔坚定地支撑和承托。
仿佛他完全没有在卧床,而是一直在温暖惬意,又没有风的海滩享受日光浴。
医生更明白这样的终末会是多么难得。
安宁祥和在旅途尽头其实一直都是稀缺品,只不过热血和梦想从未将它明白阐述。正如同大多数童话定格在了王子和公主在一起,而没有描绘可能温存依偎,也可能如同仇敌,或许幸福美满,又或许鸡飞狗跳的中晚年。
“真好啊。”有的时候她会说,“没想到七八十岁了还会感觉爱人是一件很快乐又满足的事情。”
“嗯哼。”特拉法尔加医生微笑回应:“你这到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呢?什么叫做‘没想到’?征服了伟大航路的爱在你的眼里竟然如此脆弱?”
然后他凝视着她,眯着眼勾起嘴角的神色仍然是个什么都不怕的船长:“还是说我曾经做过什么令你产生疑虑的事情吗?要真是如此的话建议你抓紧时间,这时候挫骨削皮或者一刀一刀给我凌迟了还是会痛的,真到了死了之后尸体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可就没有解气的渠道了。”
“不……你脑袋里面为什么装着这么血腥的提案?”布兰缇给扩香木加精油,“我没说不信任爱情啊,只不过从‘海洋派’到‘陆地派’的转型我没想过这么顺利。这毕竟是完全不同的路子嘛。”
“可是作为内核的爱又没有分别,你指的路子不同是?”
“海洋的考验是生死一线,爱欲在尖刀的胁迫下热烈地进行危险的抉择。勇敢和坚定才能保全爱不再惊涛骇浪、威逼利诱中倾覆。甚至需要时刻做好下一秒就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布兰缇试图在脑海里翻捡一些合适的比喻:“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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