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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看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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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巴交的渔民,垫着草席,裹着薄被,倚在墙角和木柱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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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灯照着他们,脸上沟壑纵横,都是风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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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深锁眉头,睡得显然也不是很安稳,每每殿中的冥铃响起时,眉头便微微放松,显出些宽慰安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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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看过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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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想要叫起人来问话,被她抬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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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她爹每次匆匆回家,睡着了也是这个样子。总皱着眉头,记挂着前线那些事,好像随时都能蹦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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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在屋子里熏再浓的安神香,他都睡不安稳,反倒云昭在边上和阿娘说说笑笑时,他能露出点安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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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殿中的香火也同样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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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想起自己很久没见过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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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偏头,看见遇风云在拜太上。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三根香,拜了九拜,然后插入神龛前的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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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幽幽,这人侧脸漂亮,眼睛里微微反射出浅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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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云昭再次感到遗憾,“白瞎这么好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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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长相,这人甚至比晏南天都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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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又冷又憨,气质便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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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讲话向来是百无禁忌:“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当年我看中晏南天,就因为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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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道雪亮的闪电从殿窗外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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