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道：“搁屋睡着呢，昨日懒去太上庙，夜里又没睡好！你说这人，怎么就不听劝，死倔死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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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牡蛎刀簇新，刀光一闪一闪，动作远比边上的婶子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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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完一盆，随手把牡蛎刀往身前围兜里一揣，腾出手来，拖过更远处满满一大木盆未开封的新牡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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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围裙边擦了擦手，探手往兜袋里摸出牡蛎刀，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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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新买的牡蛎刀？”云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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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三婶点头：“对——哎，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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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笑着指了指她身前的防水布围兜：“你上次找刀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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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姑娘记性就是好！”她用牡蛎刀的木柄刮了刮头，“不像婶婶，上年纪健忘！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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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看了看薄而硬的三角刀口，笑眯眯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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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冷巷，她把遇风云叫到一旁：“他们家原本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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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带诧异，又多看了她一眼，低声回道：“三叔采珠，三婶采牡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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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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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一次采珠时，遇到温伯父的船，不慎被船桨打坏了一只眼睛，无法再采珠，便到捕鲸船上做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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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摇摇头：“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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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走访几家船员，户户家徒四壁，并且多多少少遭遇过意外或不幸，不得不上捕鲸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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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最危险的活，却只能拿微薄薪酬，勉强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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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空为朝廷捕鲸，但凡与旁人有什么纠纷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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