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匠流露出极松快舒畅的表情,好似骨头里长出了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再看守夜人的眼神已经全然不同。
家里最好的咖啡,加奶加糖,再拿出妻子做好的黄油可可曲奇饼干,造船匠这副殷勤的架势,恨不得跳槽到白螺酒馆当侍者。
林博端着咖啡啜饮,吃两口饼干,目光在客厅的物件上扫视,搜寻残响遗物的痕迹,随口说:“您接着工作吧,我对造船工艺还挺好奇。”
“没问题。”
造船匠爽快答应,回到院子里,用锛子飞快凿打圆木。所谓锛子,和锄头相似,只不过一个是锄土,一个是凿木头。
林博没有找到残响遗物,走到屋外观看造船匠的手艺。
笃!笃!
金属凿击,木块片片剥落,法师侧耳聆听铁与木的震鸣。
林博根据已有经验总结,真名探知的两个条件:聆听之物被迫的缄默,以及聆听者本人主动的静默。
法师耐心倾听,耳畔满是木料的抱怨,它在抱怨自己被铁锛子殴打,抱怨自己被剥了外衣,抱怨被锯子伐倒,抱怨多年前林地的一场冻雨。
听得出它怨气很大,不过林博真正关心的却是铁器的声音。
然而铁石本就是非常非常冷漠的事物,几乎从不开口,他捕捉不到一丝声音,更别提潜藏的真名符文。
平日里,想要聆听钢铁倾诉,除了表触内窥法的精微感知外,就是在教堂正午鸣钟的时刻。
想要让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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