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落到应许头上,似乎又变得不那么重要。
如果应许再长大些,会明白亲疏有别的含义,但那时候他年纪尚小,为这件无所谓的事情伤着心。
应允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找到他的,阁楼很狭窄,骨架小的孩子在其中打滚无碍,但应允是一个高大的成年人钻进去,得把自己的胳膊和腿折叠起来,才能堪堪挤到小孩子身边。
六岁的应许没怎么见过他这位不经常露面的小叔叔,见到了也只是认识,怯怯地喊一声“小叔叔”就没了下文。
只是阁楼里逼仄,他又压抑着哭了许久,此时再见着应允,竟是哽咽得一句话说不出。
应允也不像养父,硬逼着应许礼数周到,见他抽抽搭搭快喘不过气,还伸手把他搂怀里,轻轻地拍着背。
应允怀里很温暖,有着淡淡的玫瑰香味,那时候应允就爱用玫瑰味的洗涤剂,可能是受信息素的影响。
应许那时候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东西,几乎发自本能地喜欢应允身上的味道,他渐渐停止了抽搭,眼泪也都如数蹭在了应允衬衫的料子上。
“好了,小朋友,哭什么?”应允这才轻声询问原由。
应许忘记自己是怎么磕磕巴巴地告状了,他就记得应允的手轻拂过他眼角,他无措地抓紧应允的衣襟,望见的是应允平静如晴朗夜空的深蓝色眼睛。
应允给他取了学名,说应许是一个承诺。
应许听得懵懵懂懂,长到现在都不知这句话具体的含义。
不过现在的应许知道,他的名字和应允紧紧关联,他很喜欢这个名字,拥有这个名字仿佛他就能一直牵着应允的衣角,永远不和应允走散。
可惜应许正式认识应允,是在他的六岁应允的二十五岁,他和应允也永远隔着十九年的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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