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拓跋骁竟生出些期待。
他母亲是汉人,从小受她影响,拓跋骁不喜胡女,但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胡人向来早婚,二十还没娶妻实在少见,部下也一直催促他,拓跋骁也觉得自己是该娶个妻子了,这次亲自来到梁国,就是要挑选一个他喜欢的汉女。
前面引路的侍中见漠北王停下,很是不解,却又不敢催促。
拓跋骁站在原地,继续正大光明地偷听。
隔着一堵围墙,旁人听不甚清楚,偏他耳力过人汉语又说得流畅,便将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好,我知道了。”姜从珚从袖中抽出丝帕,细细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她还什么都没说,清柔的声音便让六公主安下心来。
“贵妃既然命你献艺,必是她也无法决定婚姻人选,才设计让你吸引漠北王目光。既如此,只要漠北王不喜你,她自然不能得逞了。”
“我该怎么才能让漠北王厌我?”六公主忙问。
拓跋骁也很期待这个聪明的汉女会说出什么来。
“他既能说出‘吾欲自择善妻’这句话,必是个胸有韬略雄心壮志的人主。”姜从珚结合史书评价和那日短暂的一面以及拓跋骁这两日的行事,大概推测他的性格,“这样的王,多半不喜欢软弱无能之人。”
“你献艺时,便尽作胆怯惶恐之态,最好弹奏南江软曲,他必定不耐。”
六公主听她这么一说,眼前豁然开朗,盘桓在心头的愁云终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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