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叶子 第17节

，洗了盘子沥水，她走到露台上。玻璃的黑底上映出朦胧的轮廓，叶果觉得自己瘦了。她坐下夹好纸，拿起铅笔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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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铅笔落在纸上的瞬间，两个她都消失了，合成了动物园外绿地上的的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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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虽然忙碌，但她毫无头绪，今天也没有构思，干脆纯靠记忆和直觉，画出今天看到的所有画面：高架，楼宇，遥远的落日……速写之后，用大量稀释液调稀了油画颜料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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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她又感觉不到声音、温度和颜料的气味了，只是一抹一抹向外延展着颜色，感觉不到口渴，也不想上厕所，只有笔、颜料和纸面的触感，她要在转瞬即逝的东西溜走前抓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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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画完还不尽兴，干脆一场短跑接着另一场短跑，进入下一副速途。刚才画黄昏，这次清晨接着夜晚，一直画到手心出汗，背部肌肉僵硬，肩颈酸痛，脑子还可以动，身体先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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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才留意到手机上有宗跃两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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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下回来放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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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了，早上七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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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信息时间是晚上十点和十一点，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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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果将窗只留了一条缝吹画，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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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她虽然累，还是做了一夜梦，高架上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个奔跑，从日出到日落，遥远的星辰像暴雨一样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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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七点半，她听见客厅里有声音，应该是宗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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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宗跃穿着牛仔裤、黑色棒球夹克，头发用发油打理得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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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设计？”他在露台上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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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即兴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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