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芸很担忧段莠,他平常在家里像一尊豆腐块儿被秀儿悉心供奉,似乎一丝风也能割伤他,现在秀儿不在,段昀芸不由地担起了呵护段莠的重任,她紧张地观察着他,段莠让她看得垂下眼来,段昀芸立刻问他累不累,闷不闷,空调冷不冷,还说晚上的菜荤腥重,问他吃得好不好。
段莠都说:“还好。”段昀芸安分下,才张望窗外问:“我们这是去哪里?”段莠说:“山上的酒店。明天上午要见几个人,晚上就住那里了。”段昀芸点头,段莠眼垂得很低,像是在休息,段昀芸也不再说话。
车开到行山,沿着环山路绕上去,路程快一小时,段昀芸有些打瞌睡,再睁开眼时,段莠已经下车了,她赶紧也从车上下来,帮段莠关他那边的车门,段莠在地上刚落了脚,段昀芸正巧在他旁边,段莠便重捏了她肩膀一把,才把步迈出去,其实他的身体还是虚乏。
越近凌晨,段莠只往前慢走,酒店就叫行山酒店,半山平地上坐落,更像另一个段宅,划得整整齐齐,几进几院就囊括了所有用处。进门的庭院都砌玻璃落地窗,通透长明,走来一个服务生接应。而往里越越古朴,设计也更内蕴,一砖一瓦都有来路似的。他们走得是铺在草里的碎石路径,地射灯埋在花草里,把路照得清楚,并不碍辨识,但段昀芸一刻不离地扶着段莠,还攀着他的胳膊。路并不宽,她走着走着就与段莠挨得紧紧凑凑,这时蝉鸣轻脆,热风绵绸,稍一侧眼,就能看到段莠美得生魔的脸庞,这一切构成很可供她品赏的氛围。这时段昀芸仅是因一点若有似无的碰触快乐着,没料到老天还能偏袒她更多,让她的美梦在今晚轻易地就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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