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倍感内疚,倒不是因为我和胧儿不容于世俗的感情,而是自责没有早些告诉父帝此事,好叫他老人家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将父帝送回极乐殿不久,母后约莫是听闻了父帝气病的事,也匆匆赶到了皇宫,守在父帝榻旁,照料父帝。
母后出来倒药渣,见到因良心不安而守在殿外的我后,将我拉至一边:“阿爖,你现在长大了,有什么想法母亲也管不着你了。你喜欢谁,女孩也好男孩也罢,母亲都会由着你的性子来。只是……”
她缓了缓,语气十分严肃:“你要清楚枕畔之人究竟是什么人,表象之下,他的真实面貌你可能接受?切莫如你母亲一般,与你父亲二十年夫妻,却要到你出生后几年,才渐渐看透他。”
我大是惊疑:“母后,您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父君又怎么了,胧儿又怎么了?”
母后长叹一口气:“说韩胧吧。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查了韩胧。你说他是中山来的韩氏农户,但母后调了远宁城鹜县的农户籍册,并无韩家。你还说最初你救下韩胧,是因其受渠庄主手下的恶棍所胁迫恐吓。是,据查,中山确有渠邵义庄主。但他经营山庄操劳过度,早在十年前就逝世了。再后来,渠家庄不知由什么原因,也销声匿迹了。”
“所以,既然那些人的身份是编造的,那韩胧,又是不是真的是韩胧?阿爖,你真的清楚吗?”母后朝我发问。
我乍听到母后的话,蒙了。几乎是穿过长长一生的隧道,我才能做出反应。韩胧,若不是韩胧,那他又会是谁?我想到玄武祀观中的黑面玄武神,又想到韩胧长满冻疮的手。我脑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