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的呼吸停滞住,手紧握住马缰,心中是说不出的澎湃与悲怆。少年时的老师是汉人,从长安来,常向他提起这座天下最繁华绮丽之城,却都说得不具象。此时他与护送他来此的使者骑马立于这古原之上,渺小如蝼蚁,面对这屹立若昆仑的金城,一时皆长叹无话。
此时已是九月中,原野之上丰草转枯,草尖掠过飞黄马腹。
这是大豫,大豫的长安啊。
零昌催马缓步向那高耸的城池走去。荒风啸过耳畔,他长发纷乱,见天高地远,恍惚间望见西羌的广袤戈壁草原。他于其上纵马,仿佛时光就那么流转,乌孙不能载他去木雅贡嘎,却能带他追他阿达射出的白羽,飞驰到天际,直追万里星辰。
而此时故土被抛在身后,贺兰山阙被豫军快马踏破。而他这世子,竟也要做阶下囚了。
到了明德门前,他们都下马,见已有鸿胪寺的官员在门前等候了。零昌翻身下马,见身侧人都向那些官员行汉礼。他低下眼,牵着马向前走几步,右手握拳置于心口,微微躬身。
“西羌世子零昌,奉命来朝。”
按旧例,他是不能走明德门入长安的,但那九重天上的圣人下了一道旨意,鸿胪寺先派了礼宾院的行人、译官来接,手里拿着牌符,就什么事都好办了。这批人和颜悦色,听零昌会说汉话,便事事直接向他交代,一路带着他向番馆去安顿。
街上行人向这群番客频频看来,仿佛是打量什么稀奇物件。长安不缺异邦人,可零昌生得高挺俊美,眉宇间带着任他怎么隐忍都压不住的野劲,站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被挑出来。
“世子,陛下不日便在相辉楼设宴,为您接风。”一个大行令道。
零昌愣了愣,向他一拱手。
“大人,敢问......”他迟疑片刻,“陛下对我,有什么安排?”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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