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随着鸿胪寺那边向相辉楼去了。
他起初心绪不宁,只紧握着腰间短刀,步步谨慎地过朱雀航。可一抬眼,他便又被那景象蛊住了——相辉楼在朱雀航内、太极门外,双阁间架飞廊,楼顶冲云天。走进楼内,又见那楼腹中别有洞天。
那是一处宽敞厅堂,天圆地方,四面为高座,往来皆显赫,明灯锦绣天悬。中有清浅水池,池上有浮舟。零昌进去时,正有一人散发于舟中快弹琵琶,其声明脆无比。有狂徒纵身入池,拨水舞剑相和,红绸四面垂落,其上皆是墨未干的题诗。
少年时,他向李忠问长安如何。
李忠闭目良久,神色沉醉,开口吐出二字:“风流。”
风流。
灭顶的喧哗盖过来,他陷在嘈嘈切切之中,仰头往向居中的高阁。
大豫天子就在那里。
零昌只知那位陛下甚至还没自己年纪大,但兼文治武功,手腕了得,很能用人。他对此人有些好奇,带了些敬与疑,跟着来引路的侍者上了高阁之侧。
那阁外站了几人,皆凭栏朝下望,见零昌上来,目光便移向了他。零昌自然不认得汉家臣子,想着这些人大概都是那李鉴的近臣,便按西羌礼节行尊礼。
那几人作揖回礼,其中一个身着紫袍、手持竹杖者笑道:“这位便是西羌世子罢。请上座,我遣旁人拿酒来。”
“零昌不敢。”零昌想着李忠的叮咛,回绝道,“我来见天子,怎能先上座饮酒。”
他说着,目光落到那紫衣人身旁。
那人相貌不似平常汉人,倒是和他有些相似。此君一身玄青,臂戴银护腕,身侧佩长刀,那刀旁腰间系了一块配饰,却并非豫朝男子喜爱的玉佩。
那是一块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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