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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七年前,他在国子监初见钱语洋,是日满天飞雪。他当时方弱冠,还沉浸于自己算才不为世人所认同、满腹诗书无人愿问的苦闷中,一见钱语洋便问如何凭自己在天子脚下安身立命。他的伯乐未作答,却反问他,可知大豫朝堂之上最缺何种人。
何种人?
钱穆道,不缺能者,最缺纯臣。
那样的人,一生只会做自己认定的事,不动摇,不改变,不苟且。任凭风雨飘摇,他自岿然不动,以手写其本心,虽千万人亦往矣。
执拗,愚蠢,却犹如天神。
“要安身于国都,不如做西市商贾。”钱穆笑着,同他在廊中望天上碎玉,“若要立命于青史,不若做大豫三百年第一纯臣。”
何昶摸爬滚打数年,本以为自己离这二字已经很远了。
可今日方知,我还是我。
“要我认假为真,做梦。”他披头散发,豪气干云道,“我可是大豫当朝第一纯臣。”
旁人皆被他这句“当朝第一”吓得不轻。
御史中丞只道此人受审太久,神经错乱,正要挥袖离席,从堂外进来几个人,在他面前停住。那几人并非御史台执事,披盔戴甲,腰侧配金翎刀,那南衙的腰牌闪着寒光。
是十六卫的人。
他顿时警醒,后退一步,道:“诸君擅入大明宫,闯我御史台,有何贵干?”
“我乃金吾卫中郎将杨玄。”为首一人客气地道,“来此,带何大人离开。”
“我宪台替天子分忧,先审疑官,此先例前朝已有。”那中丞向上拱手,“不知是何人调遣诸位前来?麻烦回报一声,待我处审后,再移交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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