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老太监念出旨意时,姜姒才无比惊讶,同时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像是踩了棉花,轻飘飘的,不太真切。
当时裴珏还轻叹说,没能先给她挣个诰命,是他做夫君的不上进没用,还望夫人莫要嫌弃他,惹得姜姒笑骂几句。
“姒丫头。”
裴父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姜姒看过去,犹豫了下,“嗯”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回府以来,这还是第一回
见面,因为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心里完全没有芥蒂,那是假的,只好这么不尴不尬的。
裴父许是猜到她知道了,看起来也是一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看了眼周围的下人,终究只是道:“你们好好的。”
姜姒微怔。
但裴父却不再看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听见小丫鬟禀报静院那边的事,皱了皱眉,沉吟半晌吩咐了几句后离去。
背影瞧起来似是没了以往的挺直,隐隐有些佝偻。
而没过多久,姜姒便听说,被禁足静院的陆氏在又撒火罚跪打骂了一整院的丫鬟后,让听松堂的下人们悄悄避开众人视线连夜用马车送去了乡下庄子。
是谁下的令不做他想。
而裴父本人则向上递了告罪请辞的折子,将自己原本可以等待一年后复用的路彻底斩断,令上京城里好些人家背后念叨说糊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姜姒将圣旨交由下人们捧去供奉祠堂后,晕晕乎乎地回了清涘院,坐在房里打开没理好的账册盯了半天,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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