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木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老脸探了出来,浑浊的眼珠警惕地打量着门外如同落汤鸡、浑身散发着痛苦和尿臊味的陈镇渊。
正是退休老中医,吴瘸子。他一条腿不利索,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
“吵吵什么…咦?是你小子?”
吴瘸子认出了陈镇渊,眉头皱得更紧,目光扫过他惨白如纸、痛苦扭曲的脸,又越过他肩膀,看向那辆破桑塔纳的后座,“车里…还有人?”
“是…是我…一个…同事…女的…快不行了…求您…给看看…”
陈镇渊语无伦次,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刺得生疼。
吴瘸子浑浊的老眼眯了眯,没多问,侧身让开了门:“进来!别把水带太多进来!”
陈镇渊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冲回车门,拉开后座。苏晚晴蜷缩在后座上,身上盖着他那件同样湿透的旧夹克。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枯黄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嘴唇呈现一种病态的灰白。身体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像一片被风雨摧残的落叶。
“苏工…苏工!到了!醒醒!”
陈镇渊伸手想去扶她,指尖却在触碰到她冰凉胳膊的瞬间,猛地缩了回来。一种混合着渴望和巨大恐惧的情绪攫住了他。
吴瘸子拄着拐,一步一挪地走了过来,探头看了一眼车里的苏晚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那种看透世事的麻木。“搭把手,弄进来!磨蹭什么!”
陈镇渊一咬牙,俯身钻进后座,小心翼翼地将苏晚晴抱了出来。入手的感觉轻飘飘的,像抱着一捆干柴,冰冷,没有生气。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雨水、汗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甜腥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是妇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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