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油里的活鱼,在狭窄的驾驶座上疯狂地扭动、抽搐!身体撞击着方向盘、车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每一次扭动都牵扯着腹腔深处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感觉自己被活生生地劈开了!从心到肝,从魂到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被彻底撕裂、被彻底焚毁的哀鸣!
不知挣扎了多久,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留下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和一片狼藉的躯壳。
陈镇渊瘫在驾驶座上,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嘴角挂着血沫和涎水的混合物,眼神空洞地望着车顶那片被路灯余光勉强照亮的、布满蛛网的黑暗。身体内部,那被撕扯碾碎的剧痛余波,还在隐隐作祟。
他像一具被掏空内脏、只剩下一张破败皮囊的标本,被钉死在这散发着尿臊恶臭的棺材里。
天,快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