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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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澄连声答应, 生怕晚一秒会被李爱英觉得不够真诚。他满怀期待，想看到女朋友作为全校第一, 登台领奖意气风发的模样。可照片墙上有的只是一个苍白瘦弱、不苟言笑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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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中的校服是传统的蓝色白纹运动外套, 虽然称不上青春靓丽, 但也算简洁干净。可夏茯的父母为了省下女儿长身体换新衣的麻烦，购置校服直接给她选了最大的尺码，叫她一套缝缝补补穿到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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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茯站在升旗台上，晨风吹鼓了她洗到发白的罩衫, 她伸出一节细细的胳膊, 抓住黑灰色话筒，瞧起来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或是藏在麻布袋里的一根白杨枝。几根碎发从鬓角落下，蹭在她抿起直线的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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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局促不安模样和后面一张数模比赛上自信绽放的照片对比鲜明。比起什么甜蜜情侣瞬间、方景澄独特的人格魅力，或许学生身上切切实实的改变, 才是李爱英愿意对这个银毛小子网开一面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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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那些照片，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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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夏茯，打小就是个聪明优秀的孩子, 独立又坚强、人也很善良。今天这边补习的几个学生都受过她的帮助，特别崇拜她, 也要报考f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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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到两人合影时，李爱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表情有几分忧虑，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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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孩太懂事有时候也让让人心疼……后面看她露出这种笑容，说在大学交朋友了，我还是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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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这幅样子跑到别人楼下。人家里可不像我这么……开明。当时条件艰苦，夏茯作为女孩，上学都受了很大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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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坚强、懂事，这些美好的词放在这样的小女孩身上有时不一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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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开明、严厉，或者吝啬……尽管李爱英说的含蓄，但班主任能对他这样一个外人说到这地步，真实情况想必相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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