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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望去,瞧见男人伏在棺前的蒲团上,额头贴着夯土地面,脊背软塌塌地颤动。
没一会儿,便自顾自地爬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多多周一还要上课。”
“明早就埋了吧,埋在田里,”男人立在堂屋间,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她最舍不得那块地。”
陈冬一次也没见过奶奶下地。兴许是她岁数大了,又兴许是她变得怠惰……总之,那块地早就租给了隔壁人家,入殓的棺材行头,也是他们置办的。
她张张唇,最终,仍是闭了口。
事情顺理成章地定了下来。
夜里。
男人们围坐在火盆边,面颊被火光映得通红,手中高举着纸牌,一下下抽在桌面上,张狂的笑骂声混成一片。
忽明忽暗的光亮漫向炕床。女人们嗑着瓜子,鞋子胡乱蹬在地上,话音时有时无,朦朦胧胧地,叫人辨不真切。
陈冬坐在角落处,脊背倚着冰冷的墙面,如一道影子,融进暗中,静静注视着一切。
清晨。
天光朦胧,一队人马踩着星子,稀稀拉拉进到院中。
他们头戴孝布,缩着脖子,袖口裤脚以麻绳紧束,呼出的白气在口鼻间团团翻涌。
她的父亲迎上前,掏出盒香烟散个来回。为首那人叼着烟,眯起眼睛笑了笑,大掌掀开棉衣一角,露出别在腰间的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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