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青筋暴起,面前的白衣少年却将九曲回廊踱出了沙场气度。
“祖父的苦肉计怕是哄不住灵剑坊。”上官尚武指尖掠过廊柱剑痕,那是三年前各大家族比武留下的印记,“当年父亲若肯执剑,这龙城年轻一辈的排名...”
话音未落,前殿突然传来金戈相击之声。莫伯瞳孔骤缩,却见少年广袖翻飞如鹤展翼,玄色暗纹在月白锦缎下若隐若现。分明是世家公子的装束,此刻竟透出几分将帅临阵的肃杀。
“上官家虽居四族之末,但若拼着断骨之痛...”上官尚武驻足朱漆门槛前,天光勾勒出他单薄却笔直的脊梁,“城主府那几位客卿长老,当真舍得用本命法宝来挡?”
莫伯喉头滚动,恍惚间似又见二十年前上官家铁骑踏破城门的景象。那时上官家老爷子银枪挑落三族族旗,血染的战袍至今仍供奉在宗祠。如今这看似温润的孙少爷,竟将权谋算计看得比浸淫官场数十载的老狐狸还要透彻。
“少主的意思是?”
“去会会那位要讨公道的剑师。”上官尚武忽而轻笑,腰间玉佩撞出清越鸣响,“顺便告诉龙城诸位,我上官家儿郎的脊梁——“他抬手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声线陡然转冷:“从来不是畏战的软蛋。”
廊外秋风乍起,卷着剑坊特有的肃杀之气进殿内。莫伯望着少年逆光的剪影,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彼时大少爷将家传宝剑掷入寒潭,发誓此生不再习武。若当年...他闭目压下喉间苦涩,虎头杖重重顿地,震落梁上积尘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