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执拗许多,真不是能够忤逆的。
若依着彭道人看来,这老鸟非但不将给这枚赤寰续命丹奉献血气的那些仙凡黎庶性命放在心上,便是其自身性命,在其眼中,也未必有多么值钱。
这等角色,确不是彭道人这般自私自利之人能够招惹得起的了。
将方才生起那点儿小心思压了下来,彭道人又做出副恭敬十分的模样,躬身拜道:“晚辈随时听候前辈差遣、敢不用命!”
“最好如此.”费天勤眸光森冷,透出来一丝锐芒,只将面前这老魔看得透骨冰寒过后,才冷声许诺一句,算是宽慰:
“我那阿弟乃是颍州费家不世出的奇才,最是宽厚爱人。兹要是你这丹丸真能助其延寿、成就元婴之境,那么你这道人将来定也不会少了富贵前程。”
客观来讲,这份许诺恁不实在。尽是虚话之下,也难勾得什么用心用命。可彭道人却是如同仙音入耳,面上绽出几分欣喜之色,总算将费天勤应付过去。
后者出帐过后,一重重足令得彭道人全盛时候都只能目瞪口呆的艰涩灵禁,复又次第落了下来。
这道人收了丹炉,炉下被以道法拘来的一脉地火仍是旺盛不熄。冥赤色的焰火少了法宝镇压,不多时即就蠕行蔓延开来,将一块厚实的岩土灼烧成琉璃状的焦壳。
彭道人在这焰火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狈影子,面上狠厉之色再按不住,目中射出的凶光似是成了为地火助燃的养料,不消片刻,即就听得焰火如潮水一般掀起几丈高的火浪,将周遭一应器皿尽都燃做飞灰。
身为金丹上修,哪怕是伤势还未有恢复,彭道人法身自也不避讳这等级别的地火。他自沉在火海之中,想着这般大的动静照旧在外界传不出一丝声响,即就在心头生出来一丝懊丧念头。
“苦修四百年,竟就真被这扁毛畜生拿捏掌中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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