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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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利斯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总部那几位常说艾里不近人情，他终于也算领教。时间是物质运动最孤独的存在形式，而在格林尼治，克罗诺斯·艾里是这个世界上离时间最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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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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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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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想。”艾里翻过一页，“无事就不方便留了，明天还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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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这个给你。”帕利斯向他抛去一个小金属制品，艾里伸手接住。“这是我的遗书，如果不幸......我希望你把它带给我的家人。”他道，“这是人们常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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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摩挲着金属影片的外壳，冰凉自指尖流入血脉。是了，斯坦顿上校是一个军人，随时准备牺牲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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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抱歉，我们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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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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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粽栗色短发与暗色军装将整个人衬得黯沉下去，像是烛旁一个惺忪的梦境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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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不会帮你这个忙。”艾里将硬盘收起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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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利斯点头道了谢，刚要推门离开，就听他道：“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埋回天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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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在本初子午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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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阴雨，终于遇上一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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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与阳光无缘，他白天都在天文台的总控室里。到了玫瑰金色晚霞铺满暮色时，他在小窗边看了一会，拿起锁在柜子里许久的天文望远镜，走出天文台，到了一旁的小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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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在土坡上长得茂盛。他席地坐下，架好望远镜。天色暗下来，无云的空中，星子闪烁极为明显。银河将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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