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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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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句罢,曲终收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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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漂亮啊!”不知谁喊上一句,大家舍了个满堂彩。李晏起身潇潇然行了个礼,打台上下去。宋希微端着壶茶没地放,也往阁楼下去,就见那小子撞上个姑娘,踉跄一步。厅堂里挤满了人,他只见李晏拿着三弦,疾步隐入屏风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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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菁一身黑,黑帽檐旁垂着丝网,上边坠着宝绿的孔雀石,唇上抹着桑梓红。她瞧着李晏走远了,将他撞过来时塞进手心的纸卷放入囊中,拍拍风衣袖,从看客间挤了出去。宋希微将茶壶搁下,葛菁走过他身侧时,他蹩了蹩眉头,瞧着她跨了一重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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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五爷临走前给了他迄今为止所有潜伏在南京的共产党人档案,拜托他看管。档案上边有这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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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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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希微上早课,见中央大学门口有报童,兑了零钱,就去买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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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报,止有这个。”那孩子道,“给个零子儿吧,不须整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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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那孩子手里拿过一张传单,将眼镜带上,看清了标题:《中国共产党关于卢沟桥事件的全国通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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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在庐山讲话了,意思大抵是“不求战,必抗战”之类。前线的第29军倒比主子硬气,将保卫战打得火热。三哥儿趁这空档来了电报,说他在去前线劳军声援,看见长辛店工人连夜开固铁路,作城防,要固守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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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纷乱。宋希微从苏五爷手里接下潜伏共产党员名单时,才知苏盛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他在南京军校里待久了,总会被迫暴露,组织将他调去武汉,也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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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找个日子,将那档案塞给李晏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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