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愈发用力,生怕一松手就将他丢了。战机的嗥鸣逼过来,他听见宋希微一边抽气一边侃着:“这一天天的真勤快,来南京看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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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只顾往前跑。暗色与风尘长久地笼罩在这土地,但终有一天,它们是要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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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壕沟东侧滚落下去,满身尘土,拍打着大衣,相对看一眼便笑起来。身侧是各色的人,面上带着惊惧,嘈杂得很。他们便矮着身顺着防空壕走,寻了处僻静的凹陷角落,挤着坐下。宋希微忘记将眼镜戴上,混着水雾,更是什么都看不真切。他咳嗽两声,对李晏道:“这是第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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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次。”李晏道,“先生,我们接着刚才的说。这次轰炸过去了,你就去中央大学帮着运书,再过个十五六天就向武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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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时答应他们要走了。”宋希微笑道,“你要叫我做汉献帝——‘好一似扬子江,风狂浪大,浪大风狂’?南京城不破,我是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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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听他说话,自顾自孩子气地咬指甲,含混道:“先生说这些做甚。先生若不走,我扛也得将你送上那渡轮。两军交战,像我们用惯枪吃惯苦头的,打得过就鏖,打不过就撤,还愁性命?先生不比我们这群该卖命的,你们得帮着续这中国命脉所在。你若走,我一定来送你,你可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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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刹那间被染得一片火红,那轰鸣声被拉得很长,震耳欲聋,整个城市都能听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了,有几个外国传教士在胸口画十字,孩童哭叫起来,更多的是衣料窸窣与阵阵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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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少年在耳边低语,“先生不肯走,是因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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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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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微一愣,弯着唇角去勾他脖颈,沉着嗓连喊他几声美人,顺势被人推到壕壁上。两人鼻尖凑着鼻尖,下一秒便也分不清是谁攫住谁的唇舌,拥得难舍难分。十一月的南方什么都寒透骨,唯有吻是温存的,又带了生涩、狠戾,恨不得将怀中那位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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