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雾霭沉沉,浓妆千里烟波。刘窠走着山路过来,拨开层林,只见一条小川涧在山石中蜿蜿蜒蜒,明灭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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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住前边歇脚的老樵,挑着细眉笑问:“阿公,这是何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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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濠水。” 老樵道,“庄生知鱼之乐的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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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这般凑巧。刘窠将脚板打出血泡的芒鞋脱下扔了,攀到一块岩嵁之上。四野望去,哪里有濠梁的半点影子?只听得鸟雀扑棱翅膀,惹得林叶乍然一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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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定,气定神闲地磨墨,搁下笔来。几尾小鱼流矢般从岩缝里窜出去,红黑的脊背映着波光,落在水面上,鲜艳可人。它们多是不动的,但若有一丝风动縠纹起,定会轻快迅疾地向远处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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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鱼,安知鱼之乐?世俗中人,只得临渊羡鱼,看它们出游从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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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窠托着腮去勾勒几棵婆娑水草,又寻思着今日上街到哪处正店寻酒吃。盘缠不够,他又只得去青楼给妓子们描画儿,到时又要簪满头的大红花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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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人打了个呼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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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窠自是怕山野中遇着强人,一听那呼哨心便咯噔一下。他回头看过去,却见一个官人持着竹杖,涉水而来。那人生得单薄清俊,眉眼间又带了几分媚,刘窠一眼便瞧见他的泪痣与小小的美人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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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在这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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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鱼。”刘窠一晃笔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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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画鱼。”那官人在他身旁停下,笑着道,“活灵活现,好似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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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窠也不乐意谦虚,一排胸脯:“那是自然。我欲走遍名川,观遍鱼踪,知鱼之乐。哪里是深宫里的顽愚画师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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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他其实挺艳羡宫里画画儿的清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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