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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跑掉之后,我还想通了另一件事。”
陶然答非所问。
“一个事无巨细地偷拍我的人,在终于能得到我的时候,会不把摄像机架起来吗?最坏的情况是,他什么都知道了,证据已经被转移,我再去多少次,也搜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她摸着参差不齐的发梢,大抵因为计划整个胎死腹中,显得有些尴尬。
“所以、说搜证……是有那么点牵强啦。”
无需她说到清楚明白。
没有证据,就创造新的证据。让逍遥法外的犯罪者成为现行犯也未尝不可。
从小一身悍勇、又滚刀肉一样骂不听打不服的妹妹,会想出这样铤而走险的计划,并不那么让人意外。
但清理满地断发的人是他,捡起她换下衣服的人也是他。甚至连她那一身悍勇,最初也来自对他的模仿。
做妹妹的眼里揉不进一点沙子,做哥哥的却分不出可口和百事的差别。因而他不敢去问,她自己装扮好遗体、从容赴死的姿态中,究竟有几分认真。
陶然说得没错。
胆小鬼一直是他。
如果他没有被自己的恐惧困住,而是早些看破那些虚张声势的恶声恶气、意识到陶然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他——
是不是、他的妹妹就不必在这条自我献祭的路上,走得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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