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大约耐心耗尽,“够了。用手喂你哥哥吃药,快一点,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迟疑地抬头看他,直到又一声催促落下,才将手伸向药盒。
在地板上撑到发麻的手指抖个不停,药盒几次掉落。我总忍不住去看枪口的位置,紧张得呼吸不畅,一边用带着哭腔的颤音乞求男人再等等,一边把玻璃杯塞进钟意手里,重新活动手指捡起半开的盒子。
手忙脚乱之间,钟意没拿稳杯子,水尽数洒在男人裤腿上。玻璃杯四分五裂,男人咒骂一声,枪身略略偏移——
温热的呼吸擦过耳边,像一声久别重逢的叹息。
“现在。”
药盒坠地,刀片自下而上,割进裸露在外的阴茎。同一瞬间,钟意敏捷弯腰避开枪口,趁男人痛得捂住下身时击飞他手里的枪,翻身将他压在地上。
然而上了膛的手枪已经走火,枪口直指我身后、被我亲手绑紧在楼梯边的陶决的方向。
——砰!
眼睛和大脑都跟不上一切发生的速度。子弹击中什么的闷响从背后传来。
我僵硬地转身,刚才还绑着人的楼梯栏杆上多了个冒烟的弹孔。陶决站直身体,手腕上层层迭迭的胶带从中间断开,切口整齐。
他丢开和我手里那枚一模一样的剃须刀片,揭掉嘴上的胶带,大喘一口气,骂了句“卧槽”。
我看看他,又看看钟意,恍惚地确认他们都还活着。接着,我走向那个我曾经以为无法击败、无法逃脱,现在却被摁在地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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