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将裙摆慢慢掀起,轻柔的布料擦过腿肚时,半热半寒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露出了那双肿胀得不复美感的小腿。
她将裙摆卷到膝盖,说什么也不肯再向上了,双手固执地压着裙边,低下的长睫轻颤不止。
那双腿肿得比谢狁以为得还要厉害,他狭长的眼眸微眯,问衔月:“日日上药还是如此?”
衔月道:“盖因每日练习时辰过长,即使奴婢日日用药油热敷,也不见起效。”
谢狁道:“公主不知事,你身为殿下身边的掌事,也当提点公主。此事是你失职,退下领罚。”
衔月屈膝退下。
李化吉还未曾从难堪回神,谢狁便三言两语又处罚了个人,她微怔,抬头,刚巧撞进谢狁浓黑的眼眸里。
“又想发善心?”
他神色未动,可言语里总带着些讥诮,李化吉觉得他并非有意为之,只是他高高在上惯了,因此总傲慢地看不起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