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破窗纸,在地面上移动着。外面传来了村民早起劳作的声音,鸡鸣狗吠,人声隐约,一切似乎都恢复了白天的正常秩序。
然而,张老栓没有回来。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我的心脏,并且越收越紧。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他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铁柱…铁柱…”我的声音干涩沙哑,“你爹…去了多久了?”
“快…快一个时辰了…”铁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音,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往常…往常去七爷你家,来回顶多半柱香…爹他…他会不会…”
“不会的!别瞎想!”我猛地打断他,更像是给自己打气,声音却虚弱无力,“再等等…再等等…”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死死攥着那片一直没离手的碎瓷片,冰凉的触感和锋利的边缘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
又不知煎熬了多久。阳光已经有些刺眼地斜射进屋里。堂屋外,似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