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喃喃地重复着铜牌上的字,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宿命感,“陈家对外说,这天是他们添了男丁的大喜日子…”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转向我,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能穿透皮肉,直刺灵魂深处。
“可偏偏就在那一天,同一个时辰…”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刻骨的悲凉和无法言说的怨毒,“村西头老张家的女娃,没了。刚落地,没哭几声,就…没了。”
深坑里,那口刻着我生辰八字的黑棺,像一口通往地狱的井,散发着无尽的寒意和死亡的气息。村口槐树上诡异的掌印与脚印,深坑旁泥土上清晰的婴孩足迹,张大爷口中“没了”的张家女娃…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那口黑棺和铜牌上冰冷的生辰,死死地钉在了一起!
张大爷不再看我,他颤巍巍地把那根兽眼泛着血光的拐杖,硬塞进我冰凉僵硬、还在微微发抖的手里。拐杖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阴冷。
“拿着。”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交付某种沉重使命的意味,“去老房子,西厢房,最里面那个樟木箱…打开第三层。”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深坑里那口不祥的黑棺,一字一句,如同刻印:
“里面有本账,皮子上…画着红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