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翻涌的腐臭黑气,最终,落在了我手中那两块已然合二为一、刻着“张秀兰”血篆的玉佩上。
那涣散、死寂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解脱感,如同回光返照的星火,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香…香火…断…了…”
他嘴唇无声地嗫嚅着,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清晰地送入了我的耳中,“好…好…该…断了…”
最后一个“了”字吐出,如同叹息。
他左腕那道狂喷黑血的伤口,如同被瞬间冻结!喷涌的势头戛然而止!翻开的皮肉边缘,那暗红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成一种死寂的灰白。身下那滩浓稠得如同油画的“血棺”,也停止了扩散,边缘开始凝固、发黑。
父亲陈德贵,这个一手参与制造了三十年前那场换子活埋惨剧、承受了半生恐惧与折磨的男人,头颅猛地向旁边一歪,重重磕在冰冷僵硬的泥地上。最后一丝生气,如同轻烟般彻底消散。那双至死未能完全闭合的眼睛,空洞地对着血月当空的苍穹,里面凝固着解脱、悔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命。
他死了。
随着他生命的终结,他左腕那道折磨了他半生、如同诅咒烙印般的旧疤,伤口边缘渗出的血液彻底止住。翻开的皮肉不再流血,只留下一道狰狞、灰白、彻底失去活性的裂口。
仿佛随着他的死亡,那道源自契约、纠缠了他三十年的“契约印”反噬,也随之终结。
祠堂废墟的方向,毫无预兆地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啪嗒”声。像是水滴落在干燥的纸页上。
我下意识地扭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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