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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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没换，和下午匆匆一面见的一样。口红越过了唇线，意外地显出几分饱满。眼妆衬不出瞳孔半分明亮，是不合时宜却合当下审美的套路。如若不是那明艳的五官，怕是也撑不起脱妆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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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妆容到仪态，种种细节，段昱时都能猜出她的年龄。可怜这样稚嫩就被送到盘中当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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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脑子里突然想起周漾司，扯扯嘴角，笑自己真是睡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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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炙热的眼神和处心积虑的厚待，不会空掉的茶杯和适时推到面前的菜色，男孩子那点懵懂的情愫宛如春天里羞于探出头来的花朵，迫不及待想绽放给尚未苏醒的人，却又怯于表达，于是藏匿半宿，等待欢喜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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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勾起几分阑珊的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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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记性倒也没差成老年痴呆，那张简历在他手中翻过的印象仍旧刻在脑海，连同副导那句“不太精明”的评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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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精明的女孩犹豫两秒，小声答道：“我叫，季芙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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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烟雾困扰视觉，连同听觉一起被拉低，他松了烟嘴，“一花一树一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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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pu，是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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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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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昱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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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提好像被虫子蛰到，她解释得认真：“月季的季，芙蓉的芙，提子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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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子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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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这样称呼水果，“你是广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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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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