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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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眼她脸上未消的一点婴儿肥，剩下的两句宽慰又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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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提察觉到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流连而过了，对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感到气愤，索性侧过头去不再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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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气氛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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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昱时等红绿灯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问她：“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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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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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脾气好在朋友亲人之间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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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没有了。”他轻描淡写地，“我出差没告诉你要生气，我教你骑自行车要生气，现在我带你出来吃宵夜……”他看着那圆滚滚的后脑勺，“你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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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豚一样，不小心碰到一下就气呼呼地膨胀起来，浑身利刺倒竖，就差把“别惹我”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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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提感受到他的目光，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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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闪过的霓虹夜色仿佛被能上一层灰蒙蒙的屏障，变得黯淡失真起来，像上世纪没能被珍惜保存的老胶片，只剩没被时间的过滤的朦胧轮廓，再看不清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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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口不提那通电话……芙提该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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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错了事，被无条件宽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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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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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此刻，频率紊乱的心跳，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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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米米圆滚滚的肚子，想起小乐说的“很多人都会来投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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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很多人里的其中一个人罢了，好简单的道理啊。不是她也会有别人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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