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谓“不直”。当论而端弗论,及易其狱,端令不致,论出之,是谓“纵囚”。’”
诵完律文,郑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一切虚妄的凛然:
“大秦以法立国,以律治民!吏者,法之绳墨也!今案有疑,身有痕,物有证!若因上官一纸令谕,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掩其迹,灭其证,此非断狱,此乃纵囚!此乃不直!此乃——”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目光如炬,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宣告:
“——与奸同罪!”
“吏不查奸,与奸同罪!”
最后八字,如同八记重锤,狠狠砸在公堂冰冷的泥地上,也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死寂。
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
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那卷展开的、承载着大秦基石律法的竹简,在郑墨手中,在昏黄的光线下,无声地散发着千钧之重。
屠睢脸上的滔天怒意,在郑墨一字一句诵读律文时,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他死死盯着郑墨手中那卷竹简,盯着上面森严的律文,眼神深处,震惊、审视、一丝极其复杂的锐利光芒激烈地交织、碰撞。公堂之上,只剩下火把不安分的燃烧声和无数颗心脏疯狂擂动般的回响。
他伸出了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久握权柄的沉稳。他没有去接郑墨另一只手中那份记录着疑点的验尸简牍,而是径直探向了那卷摊开的、承载着大秦铁律的竹简。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竹片。屠睢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矩尺,一寸寸扫过上面那些筋骨峥嵘的小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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