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下颌,那惨白的脸上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而燃烧起来的、冰冷的决绝!迎向屠睢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寒潭之眼,他的声音依旧沉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穿透力:
“回禀中丞!”
声音在死寂的庭院中清晰地荡开,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
“下吏印信,此刻不在身上,实有缘由,绝非怠惰渎职,更非心怀叵测!”
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眼神闪烁的赵书佐,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控诉:
“云阳疑案,非止一桩!杜衡灭门,阖家七口,血溅厅堂,疑点重重!前任令史草草定案‘流寇劫杀’,下吏到任,重勘现场!于马厩旁新土之下,掘出被灭口掩埋之马夫尸身!颈有索痕,身藏松脂焦块!”
“更于前厅门槛之下,发现油脂燃烧之迹,与所谓‘鬼火’之说如出一辙!此乃人为灭迹,混淆视听!”
他每说一句,赵书佐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脸色如同死人。
“此案未明,县狱库房又遭焚毁!松脂焦油之气冲天!下吏所有到任勘验之卷宗,尽付一炬!”郑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悲愤,“库房火起,狱吏张屠又‘自缢’当值号房!现场呕吐秽物之中,藏有灰色毒粉!颈后索痕,显露他杀之迹!”
“库房被焚,卷宗尽毁!狱吏横死,线索再断!”郑墨的目光猛地转回,死死钉在屠睢脸上,那眼神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下吏身为令史,岂能坐视云阳刑名崩坏至此?!岂能坐视血案沉冤,凶徒逍遥?!”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牵动全身伤痛,脸色更加惨白,声音却斩钉截铁,如同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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