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撼与难以言喻的敬畏如同潮水般淹没了香灯师。他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青砖地上,额头深深触地,身体因激动和敬畏而剧烈起伏,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大……大师!弟子……弟子肉眼凡胎,不识真佛!昨夜……昨夜冒渎……弟子知罪!弟子知罪!恳请大师恕罪!恕罪啊!”
咚咚的叩头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虚云静静地看着脚下叩拜不止的僧人,脸上无丝毫得色,亦无半分责备。他俯身,轻轻扶起对方,声音温和如春风拂柳:
“起来吧。昨夜之事,如露如电。既知是幻,何罪之有?心光常寂照,何处惹尘埃?去吧,当值了。”
香灯师涕泪横流,唯唯诺诺地起身,再不敢抬头,踉跄退去。禅堂内目睹此景的众僧,无不悚然动容,望向虚云的目光,已充满了高山仰止般的敬畏。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瞬间传遍了高旻寺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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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七圆满解七之日,赤山法忍禅师(一位以禅风峻烈、见地高拔著称的大德)特意来到高旻寺。他径直步入方丈室,月朗和尚正与虚云对坐饮茶。
法忍禅师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盯着虚云看了半晌,仿佛要穿透这具皮囊,直抵那粉碎虚空的境界深处。虚云平静回视,目光澄澈无波。
“好!好!好一个‘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
法忍禅师突然爆发出一阵洪钟般的大笑,声震屋瓦!他手中的竹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眼中精光四射,带着无比的快意与激赏:
“临济宗有后矣!大慧杲公(宋代临济宗高僧大慧宗杲)一脉心灯,今日重光!此子根器,当得起‘人天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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