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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越重重闷哼一声,胸口撞得生疼生疼,心似乎都要撞碎了。幸好是柔软的草地,没伤到哪里,只是一时爬不起来。何如初跌在他怀里,自然没事,手忙脚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巴,见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瞬间吓得脸白的跟纸似的,惶恐地喊:“钟越,钟越,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跪在他身侧,一手扶着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胸前胡乱摸索。
钟越心跳立即加速,按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没好气说:“别再喊了,我魂还没丢——”大庭广众之下,手放在他胸前,虽说是情急之下,情有可原——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到底丢不起这个脸。
何如初见他还能说笑,吓得泛出的眼泪又流了回去,“噗嗤”一声笑出来,擦了擦眼角,扁扁嘴,垂头丧气说:“你没事就好——”伸出手给他,“起来吧,沿着跑道慢慢走两圈。”
钟越这会儿再不济也不至于爬不起来,哪用得着她拉,可是心念电转,半躺在地上看着她的脸,迟疑着——
她一个劲儿地催促:“快点起来,刚跑完不能坐下,对身体不好——”拽着他胳膊拖他起来,他也就半推半就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
闹的动静早已经惊动其他人,大家跟着跑过来,七嘴八舌问钟越要不要紧。他忙说不要紧,没什么大碍。韩张没好气骂道:“何如初,你能不能有点长进?干什么都冒冒失失的,都怀疑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何如初垂着眼不说话,掉转头不理他。韩张敲了下她额头,问:“撞到哪没?”她走开几步。钟越注意到自己白色运动服胸前有几丝澹澹的血痕,忙看她的手,右掌心擦破皮了,转头问有没有伤药。
韩张见了,连忙跑回去挎了个急救箱回来。拿出碘酒和脱脂棉,要给她擦。钟越立在那里看着,不言不语。不知是谁怪里怪气吹了声口哨。她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怒气冲冲说:“瞎起哄什么呀你,不够乱的啊?有本事你也跑五千米去,我就服你——”那人吐舌缩在钟越后面,用唇语挤眉弄眼说了句“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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