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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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时，凉亭与茶桌都不见了，四周骤然褪色，化回了那片无边无际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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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深吸一口气，提起木剑，一边琢磨着“向死而生”的剑意，一边兀自练习着第五式剑招，一遍又一遍，起初生涩的剑越来越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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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这事儿他是熟练工，蛮荒谷，不夜宫，锁阳岭，次数太多了，每次体验还不重样……穿过万般回忆，凌怀苏的心境渐渐与招式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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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意凝成的那一刻，他蓦地将木剑向外一推，无当的剑影在混沌中令人眼花缭乱地铺展开，雨点似的朝黑暗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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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元神剑影起初黯淡无光，行至半空，陡然暴涨三尺，合着锃亮的剑光，摧枯拉朽般地砸向那团诡谲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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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亮与极暗狭路相逢，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整片洪荒之初的黑暗竟被这剑撼动，原本静谧的混沌咆哮着，露出隐约的裂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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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撼动只是一瞬，随后，雪白的剑光无孔不入地化进黑暗，却又两厢消弭，重归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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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怀苏以为失败了时，只见剑影所落之处，无数纷繁复杂的碎光渐次亮起，每一片光芒里，都是形形色色的大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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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颇为壮观的盛景——亿万个世界好像不计其数的星尘，在此间漫无目的地浮沉流转，忽明忽灭，一望无际，充斥了整片广袤无垠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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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那些璀璨的光斑，凌怀苏看见了许多不同的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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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物依旧的摇光山，那里没有天灾人祸，师弟师妹们都好好长大了，无忧无虑地在山上修炼玩闹。钟瓒与云幼屏不知因何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在叽嘹暴跳地拌着嘴，谢胧劝说无果，索性抬手一挥，十八道灵符催开了漫山如雪的兰花，俩人被花海景色震撼，果真停止了斗鸡，而不远处，凌怀苏看见自己没型没款地盘坐在树头，当着风花雪月，朝树下那道俊美的身影吹了声轻佻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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